【Essay】旧梦拾遗
"记录我过去的梦。"
尝试将梦的碎片收拾到一处。
2023-01-26
做了一个自我疗愈的梦。梦里的我走了很长的路、遇见了很多很多现实中认识的人。旅途终结于一场音乐会,穿着蓝白色调为主的礼裙的人弹奏完最后一曲后,陪我走过一段长廊,在快到出口的时候我们平静道别。我如释重负地推开出口的门,无比轻松,踏入外边温暖的盛大阳光之中。
2023-05-08
做了一个很深的梦。梦见自己醒在一个类似魂2的海德火炬塔的地方,然后被告知人类文明已经毁灭了,要存续下去只能遵循这里类似规则怪谈的规则。而后被传送到剩余人类的聚居地里。这种聚居地有点类似学校,剩余的四十人都被划分到四个片区居住,每一天会有在大礼堂集合的时间点。所有人身上都有分数点,有一个规则就是分数排名,如果一个人的分数点排名在三十名开外,那么在清算的时间点到来时会被清退。后面的记忆则是凌乱的,时而我以上帝视角看其他在这儿生存的人的日常生活,时而视角转回我自己,看到我不得不为了挣分数点在那里作诗。一个凌乱破碎但带有莫名美感的梦。
2023-11-17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梦总是很杂碎,飞快地从一个场景跳到另一个场景。
梦回寂寞的高中。许多曾遇见的人在梦里出现。梦里的我竟然会画画了,我坐在山上的泥土路边缘,望着山下的风光画画。山上多是毛竹林。不断有熟悉的人从我身边路过。
梦又跳回大学。我们宿舍莫名其妙在晚饭吃了后又去下馆子。我先骑自行车去占位置,骑着骑着又来到了高中的门口,门口是我们班在值周。自行车又变成了电驴,我骑着电驴拐入左边的校门,又是上坡——哪有高中修在山包上的啊,但这确是事实。
骑上了通往操场的那条上坡,我又坐在了分班的椅子上。我在刷手机,看到了自己写的mygo同人里有人很认真地在评论里锐评自己文章的不足,说的都是我自己复审时自己也觉得写得不好的地方,大为感动。正想评论什么,有个熟人坐在了我的身边。
梦见了一个在大学以后很久没联系的朋友。 梦里的她本来不应该出现在县城的高中里了的,因为那时她已去杭州读书了。不过高中三年我们经常打电话侃大山。只是在她脱单后,我自己不好意思发消息打搅她,加上有的时候不知道说点什么,于是慢慢演变成了每年只互发生日祝福的状态了。
“我们竟然又在一个班诶。”我说,“又是同桌。”
“是呀,我好高兴。”她说。
班里来的越来越多。陌生的老师站上讲台开始讲课。而后梦醒了,宿舍静悄悄的,隔壁床的室友在打着自带和弦的鼾。先是F大调,后是C大调。一呼一吸,非常自然。
我摸出手机,微信开了又关。然后点开贴吧,翻看自己写的同人,然而清一色的好评,没有那条触及我灵魂的评论。
室友还在打鼾。我不想忘掉这个梦,于是打开我的碎碎念空间,打下这段没多少现实熟人会看到的话。
2023-11-30
梦见了一个好像是我知己一般的人。好开心。
她有点像是我的外在的反面。究极自闭人,只说必要的话,在我最不会的生物与化学上颇有建树,不过运动不太行,而且似乎是孤儿。
我俩之间有一种技术人(科研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梦里莫名其妙地举办了一场类似闯关的活动。基本上所有人都要参赛。共有六关,第三、六关是类似于解题的科学关。其余关卡是运动关,包括但不限于那种一排单杠荡过去、在冰上跳格子等等杂七杂八的关卡。每个人有三十分钟。
第六题的关卡题目类型是公开的。是涉及到生物的数学建模题——死去的记忆又在攻击我——于是开头她就找上我,给我递上一个类似u盘的东西,里面存放着生物领域的建模软件。
“我想你可能能用上。”她说。
“感觉应该是用不上,三十分钟啊,时间完全不够。估计等我到第六关的时候已经没几分钟了。”梦里的我保留着当年熬夜建模加写程序求解带来的印象。
“随你。”言简意赅。
梦里的我体能与数学非常得好,刷刷刷就过了前面的关。第三关的内容我忘了,似乎和分析有关。转眼间就到了最后一关。主办方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是反面盖着的试卷,试卷上有题目。
旁边的椅子被拉开了。她不请自来。
“你不参赛了?”我问她。
她指了指试卷:“这个有趣。”
我们给试卷翻面,查看题目。只能说主办方可能涉嫌诈骗——共有三题,每一道都是生物科学相关,根本不需要建模。
但对她来讲不是问题。第一道是描述小明的实验操作步骤以及得到的结果,请指出小明的操作问题;第二道是满满学院派味的理论计算题,好像是计算蛋白质的质量;第三道我忘了。
前面还有几桌人在做题,他们是在我之前的参赛者——对最后一关主办方似乎是出于激励学生的目的,设定可以超时,只要有结果就能有分,尽管根据完成时间会有减少。
于是我们就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我和主办方说明情况,诚实地将第六项的得分划到她的名头上。我看着她,她看着我,不约而同地各自耸了耸肩。
然后梦醒了。
这是一个很治愈的梦。无关情爱。我很难描述梦里的那种知己间的惺惺相惜感。于是我选择先起来记下这个梦,然后继续回头睡觉。只是我知道,估计我们再也无法遇面了。哪怕梦里什么都有——人们总是这么说。
2023-12-04
偶尔我会想高中的三年对我意味着什么。
做梦。现在记忆最清楚的片段是又梦回高中的那一段。我已经记不清梦开始于哪了。但是现在记忆还清晰的部分开始于这:
我站在大学的西大门进去后向左拐的小径上。这堆小径以前是没有的,是在我入学大概两三年后修的,柏油小径,弯弯曲曲贯延了整排靠学校外墙的C区宿舍楼,供行人与电动车通行。这时是秋天,秋天是我的大学校园最美的时候。头顶多是胡杨、无患子与银杏,胡杨和无患子很像,都是对排生的扁叶,此时是镶金微带点绿的。银杏不消说,燃烧着的午后阳光的颜色。
这时也恰是下午,不过时间将近日落。阳光和煦地打在我的梦中世界里,空气中都是紊乱的秋天味道。我沿着柏油小径在林间穿行,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高中的高三楼下——我的高中在我高中入学那年为高三专修了一栋新楼。和高三楼隔着一条水泥路的,是存放着许多书作为类似图书馆存在的邵逸夫楼,校鼓号队的乐器室也在那楼里;水泥路的尽头是给高一高二的老教学楼。
我先上楼,走到了高三教学楼的楼前小广场,遇见了魔女之泉的作者,梦里该作者以派莓的形象出现,旁边跟着丑鸟克莱布乔伊。梦里的我好像想要咨询她的创作心得,然后莫名其妙,和我关系比较好但经常开我玩笑的大学室友出现了,他也来问问题。
“你玩原神吗?”他问派莓。
派莓尴尬地笑了笑。我尴尬地想要去捂他嘴。
“或者,你玩星穹铁道吗?”
沉默。
“崩崩?崩崩崩?”
他害得我绷不住了。不过好在我成功捂住了他的嘴。三人一鸟面面相觑。
然后室友就消失了。我们边谈边往老教学楼走,从升旗台那两侧的台阶下去。走到老教学楼的门口才发现,梦里的老教学楼在水泥路的尽头的那处入口变成了天文楼(塔)的旋转台阶。
是的。我的高中,山中县城里的高中里有座天文台,在天文楼的顶部。它就在老教学楼的旁边。它的台阶是旋转式地向上,每到教学楼的一层便有一条短廊(真的很短)连接教学楼,平日里充当上下楼的常规楼梯用。楼顶是常年上锁的天文台。天文台上有一台巨大的天文望远镜,是那种台基上的比较贵的、不是寻常人家里能装的那种。天文台的顶部是可旋转选择开门口的圆盖顶。观星的时候,地上的天文望远镜和头顶的圆盖顶都能旋转,以此选择观测的方位。
天文望远镜的台基上有块铭牌,上面写了捐赠单位:中国科学院。时间落款是本世纪初。
——这也是为什么我对脚下的土地饱含感情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些都是赘笔,只是我想到了于是在这里提一嘴。回到梦里,不知道是谁拜托我们存放一些信件。于是派莓委托克莱布乔伊叼到塔上。并且叮嘱它不能偷看。克莱布乔伊不服气地叼着飞开了,它准备偷看。
然后我们听到塔上传来它的惨叫声。嗯,原来PieBerry的男友Justice在。
而后梦就混乱起来。忽地旁边的派莓变成了木之本樱,面前是魔法少女小圆里的丘比。
“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它歪着头看着我们。它说这话的时候,文字飘浮在空中,汉字的上头嵌着法语小字。
“为什么你不自己做呢?”我怕小樱被它骗了,抢先开口。
丘比歪着头看着我们。不知怎么就放弃了。“那真可惜。”它摇摇头,然后渐没在突然出现的黑暗里。
与之消失的是所有我遇到的奇幻朋友。广播突然响起来。我回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升旗了。台下的广场上都是人。我躬身从水泥道上走过,避免自己不被看到。路上遇见了我熟悉的主席团的人,和我关系不错的、曾经在一起但后来分开的一对情侣,以及一些陌生人。
他们没管我,我继续向前。走到了西侧的台阶边上,台阶边上是一堆和我初中同班的同学。他们在等我。我走入他们之中。很多熟面孔。一些如今似乎走远的,一些曾经经常在高中时鼓励我的。我们一起离开,在秋天路上说说笑笑。
那温暖的阳光静静照着。而后我梦醒了。
2023-12-16
睡前突然想起昨天做的梦——也许说是今天为佳,是在我四点终于不想吐了后睡回去做的梦的片段——梦里的我和两个不认识的人一同去打工,打工的地点是一排排排列的别墅中的一栋,别墅的大门是西式的那种上半有着田字格窗的橡木门,似乎在过圣诞节,装点着不少这样的节日才会有的装饰。梦的大部分片段已经模糊了。印象比较深的是我和一位工友前往别墅所经过的路——我们在山间行行走走,穿过落羽杉、水杉杂生的杉林,山路时上时下,偶尔要爬过乱堆的条石堆,在原罪学者里那样的遗迹中走来走去。工友牵着我的手,穿过幽深的丛林。终点是林中的一泊湖,湖水倒映着星空,四周装点着发出昏黄色的暖光的灯。旁边蜿蜒的小径通向的,是亮着光的小屋。
不知道今晚会做什么梦。
2023-12-28
想起来昨天做的梦。梦到我们去参加什么算法竞赛。但去着去着莫名其妙变成了像是电子设计相关的竞赛。然后有人无中生有弄了一台四轮小车。我们抗议这是作弊,主办方装死不理我们。然后我队里一哥们急了,掏出一张可以无限折叠的纸币。一边折一边跟我说这是代数里的一个环结构,因此可以无限折叠(?真的吗)。然后我盯着那个纸币神奇地不断折叠,后来场景一变,之后的事情就记不清了。
2024-01-04
做了一个梦中梦中梦。大概剧情就是一个人为了救自己时日无多的朋友够早出了多重的梦境,梦境层数越多,实际时间流速会被放缓得越多。
梦里的场景光怪陆离。群山间的河谷里流淌着碧色的溪;有点像星际争霸里的虫族那样的菌毯地;不高的现代楼房林立,网格出了颇有赛格朋克风格的城市;永无止境的蒙蒙细雨、青草地与绿道。
梦到后面我成了最深处梦境的一员。身边是老俞和韬韬,我们想要回缙云,于是找到了一辆大货车自己开回去。梦里的我们知道我们在的地方离缙云只有二十多公里,但我们开啊开啊发现这段路也被无限拉长了,开到车没油了也没开到终点。我们在黄沙漫天的公路上下车,准备给车加油。然后梦醒了。
2024-01-16
做了一个梦,梦见学校里多了一座城堡样式的酒店。然后我加入了一个类似于副本的挑战游戏。游戏规则是需要这里的每个关键角色手上都有一张寓意不同的石板,石板只有在持有者自愿或者死亡的情况下才能析出掉落(即使是自愿,在析出不久后也会因为衰竭而死亡),在规定时间里需要集齐九块石板按照正确的规则(规则对参与者未知,因此也是解谜的一部分)嵌入一个法阵后才算成功(尝试的机会只有一次),否则一切都会毁灭。参与者的机会次数有限,在次数没用完前每一次失败都会使所有人带有记忆重新轮回。用完后世界毁灭。
在我加入时每个人的次数都只有一次了,而大家都已经摆烂了——原先的挑战者的核心角色(在这里担任着酒店老板娘的角色)在第一次轮回中或以说服或以武力就成功拿到所有石板,但是她在法阵的嵌入上失败了(第一次以及之后的数次轮回中,无论她怎么摆放石板,永远失败。于是所有人都绝望了,甚至有些人还被石板影响,有些神智不清。所有人都带着各自的爱恨情仇默默在酒店里等死。
但是破局的角色不是我,我全程划水,类似于旁观者的角色。和我加入的还有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哥们。他成功说服所有石板持有者,大家聚在法阵一起。其中有四块石板代表着类似武器的含义,他把其中一块最有杀戮象征意味的石板翻面嵌入法阵的左侧,把代表心脏的石板放到法阵的中心。
他说:“这叫慈悲。”
法阵成功运转。所有人都解脱了。
后来我很少记梦了。但偶尔我会翻阅一下过去记录的一些琐屑的梦,让我回忆自己到底是谁。
【END】